她转身要回,远处忽然有一缕白光从云隙里落下,落在她的肩上,又落在那一排细窄的木签上。木签上的字被光一照,黑得更深,像刻进雪里,不会再被风抹掉。
她停住脚,隔着风说了一句。
“看着我。”
那一句落在空里,很轻,却像把整座谷的风都安静了一瞬。
夜色压下来,雪还在下,像一张厚重的幕布,把天地都裹进白茫茫的一片。
丰川谷的火光已经熄得差不多了,残火里只剩下几点暗红,像夜兽眼底最后的光。
谢知安勒马站在坡上,眼睛眯起,顺着风口去看远处的影子。
那是一支溃败的队伍,旗子散乱,马匹驮着伤兵,几乎都拖着蹄子在走。
尉迟翊策马到他身旁,低声道:“他们是真败了?”
“真败了。”
谢知安的声音很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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