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,我们来下一段!”陈默没有说太多,直接进入下一场。
病床戏的灯光师在调整粒子效果时,那些漂浮的代码光点正将萨日那眼角的皱纹映照成沟壑。
当她伸手触碰儿子创造的虚拟宇宙,监视器突然暴露出某种错位的震撼——她的指尖在发光,可原著里那个连电费单都读不懂的老妇人,此刻眼里盛着的不是惶惑,而是先知穿越星门时的顿悟。
陈默需要的,其实是玻璃窗上呵出又消散的那层白雾。
陈默喊停后坦诚道:“您演出了‘欣慰’,但夏群芳此刻该是‘恍惚’——她一辈子没理解儿子的世界,临终时只是本能地想去摸摸那些光。”
其实之前杨蜜说的没错,她发现的草原母亲既视感,恰是方法派演员的终极悖论:当萨日那用三十年淬炼出“大地之母”的表演范式,那些曾让她封神的肢体语言,如今却成了困住夏群芳的透明茧房。
就像刘一菲翻动书页时惊觉,真正的卑微会连“节约”都显得奢侈——夏群芳的线头不是缝进去的,是战战兢兢藏进去的。
陈默在监视器前反复回放刚才的片段。萨日那演出来的是文他娘的坚韧,那是黑土地里连根拔起的参天杨,可是夏群芳的顽强却是水泥缝隙里歪斜的狗尾草。.
当萨日那下意识挺直的腰背暴露了表演者的尊严,那个真正佝偻着活了一辈子的夏群芳,反而在过度完美的表演中悄然隐退。
试镜间陷入短暂沉默。萨日那松开攥着病床白单的手,指节还保持着表演时的微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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