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豆在睡梦中咂了咂嘴,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。予锦走过去,轻轻拍着孩子的背。
“上周他半夜发烧,三十九度五。“她的声音很轻,像在说给夜色听,“我抱着他在医院走廊上来回走,护士说,这孩子真乖,打针都不哭。“
南乔看见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。
其实他是没力气哭了。“予锦转过身,眼角有未拭净的泪光,“那时候我在想,如果你在就好了。可是...“你好像都不在,从他出生后。你在家的日子一年不到两个月,我时常在想。我这是结婚了还是没有结婚,我这是有老公还是没老公,你是没有吧,又好像有。只是都不在。只是都是我一个人,我和米豆像极了当亲家庭。
但苏予锦明白。远水解不了近火,电话里的安慰太过苍白,独自撑过太多个这样的夜晚后,她已经习惯了不抱期待。
“以后我都会在。“南乔走到她身边,手掌轻轻覆上她拍着孩子的手,“每一个发烧的夜晚,每一次打针,每一天的早饭和晚饭。“予锦以后我都陪在你和儿子身边。我们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。
这时米豆翻了个身,小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南乔的衣角。
这一次,孩子没有松开。紧紧的抓住爸爸的衣角南乔的话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,在苏予锦心里漾开一圈涟漪,但深层的坚冰并非一日可融。她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便转身去收拾浴室,留下南乔和熟睡中依然抓着他衣角的米豆。
第二天是周末,南乔早早起来,想为母子俩做一顿早餐。在厨房寻找面粉时,他无意间拉开了橱柜最底层那个很少使用的抽屉。一个熟悉的、封面沾染了奶渍和划痕的硬壳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——是那本他曾经无意中窥见过、记录着无数艰辛的账本。
他迟疑了一下,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翻开。与上次匆促一瞥不同,这次他看得更仔细。那些冰冷的数字仿佛活了过来,在他眼前拼凑出他缺席的每一个日夜:
·“9月15日:米豆急疹,打车42,退烧药78.5,物理降温贴35.8。凌晨3:27,体温39.2,不敢睡。”旁边有一小块深色的、像是水滴干涸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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