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吴越的钱弘俶,他先前愿意出兵助战,一来是不敢得罪我朝,二来则是唐军主力被我军牵制,他所要承担的风险小了许多。但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,他怕是会因此起了退缩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训的目光落在端坐于案前的李奕身上,突然轻笑道:“贤弟倒是把事情看得透彻!难怪官家如此信重于你,此次郊祀委以“权判卤簿使”。贤弟的这份才智见识,确实当得起此等信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话并非恭维,而是真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向训看来,这位新晋崛起的年轻大将,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,并不只靠在战场上搏命得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最初关于整饬禁军、根除积弊的建言,到推行“灭佛”以充盈府库的言论,再到改建龙津街市、提振商贸的奇思……这一桩桩、一件件,绝非普通武夫所能虑及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此乱世,弓马娴熟、能征善战的将领并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既能挥戈跃马、披坚执锐于阵前,又具有不俗眼光、独到见解的武夫,着实是凤毛麟角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瑕疵,那或许就是在对方身上,难免会有少年人的通病:不会藏锋敛锷,年轻气盛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今年攻蜀之战时,曾先后两次立下军令状:一次是在皇帝面前,另一次则是面对西征主将王景;又比如前不久在枢密院,提出“首战即决战,一战定乾坤”的军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正所谓瑕不掩瑜,对方平日里的言行举止、接人待物,都还算得上沉稳持重。

        让人很难能想得到,那等卑微的出身下,竟能濯洗出这等眼界和见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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