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另个声音冷得像冰,“留着他,比杀了有用。”
魏成松贴在墙根往后退,后腰撞到个硬东西。回头看时,是株老槐树,树干上挂着串风干的槐花。他突然想起去年寒食节,义父带他去萧府赴宴,萧琰亲手摘了院中的槐花做糕,当时萧书就坐在主位,指尖转着枚玉扳指,笑得眼角堆起细纹。
翻墙出来时,他在墙根捡到片青布,上面绣着半朵山茶。这是萧府仆役的制式,可针脚却歪歪扭扭,像是临时缝上去的。魏成松把布片揣进怀里,摸到里面的金龟印时,突然想起青衫书生说过,萧书三个月前刚补了吏部尚书的缺,掌着官员任免的实权。
次日清晨,魏成松故意在灵堂的人群里晃悠。果然,那个青衫书生又出现了,正和个穿皂衣的捕快低声说着什么。他绕到屏风后,听见捕快说:“萧大人交代,要让魏成松‘发现’李嵩和废太子的密信。”书生冷笑一声:“那可得找个好时机,比如...”
“比如出殡那天。”魏成松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来,吓得两人同时转身。捕快手按在腰间的刀上,书生却镇定地拱手:“魏公子想通了?”
他盯着书生袖口的枫叶刺青:“你们是谁的人?”书生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处纹着朵完整的山茶,花瓣里藏着个“靖”字。魏成松猛地后退半步——靖王是先帝的胞弟,去年因谋逆罪被圈禁,听说在狱中疯了。
第十八章“莫须有”罪名正在谋划中(一)
“我们要的,和你一样。”书生的指尖划过心口的刺青,“扳倒萧家,为你义父报仇。”
出殡前一天,魏成松在义父亲笔写的《漕运考》里找到张夹页。泛黄的宣纸上记着串数字,末尾画着艘船,船帆上写着“琰”字。他突然想起萧书的侄子萧琰,上个月刚被任命为漕运总管,掌着江南的粮道。
“把这个缝进棺椁的夹层。”他把夹页递给忠伯,老人的手抖得厉害,穿针时线头断了三次。魏成松看着他把纸塞进棺底的暗格,突然发现老人耳后有颗红痣,和去年在萧府看见的那个老仆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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