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在眼前,却怎么也够不着的滋味,她算是晓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彤史上添了一笔,某年某月某日,帝幸裴婕妤。

        彤史光秃秃的,放眼望来,这些年看似都是她一个人侍寝承宠,羡煞了旁人,只是各人却也都晓得,那不过是陛下做做样子,不至于流传出陛下身有隐疾的谣言,动摇人心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稚陵心里叹息,忽然又想到,虽没有即墨浔身子不行的谣言,却有另一桩谣言——说他出生之时,天有祥瑞,可法相寺的一个和尚,却断言他将来要做半生的鳏夫。

        稚陵寻思着,他十七岁登基,后宫已有这样多女人,何来的鳏夫命。

        即墨浔在承明殿用了早膳后,又道:“昨夜里忘了说,今日朕倒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稚陵抽出绢帕来替他擦拭了嘴角,眸光盈盈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即墨浔呷了口茶,身姿优雅,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天青瓷的茶盏,说:“武宁侯世子钟宴,他虽不是宜陵人,倒是在宜陵长大。不久前他随父平定了东南的几次叛乱,是个可用之才。稚陵,你可认得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稚陵微微思索以后,摇了摇头,老实道:“臣妾不曾识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即墨浔漆黑双眼看向她,笑了笑:“只是朕也不知他是否忠心堪用,亦不知他所言真假。今日朕召了他来宫中觐见,你陪朕一起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稚陵心头一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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