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次,我不再是闯入者。”么会低语,“我是来递信的。”
两人沿着山道下行,途中遇见一支由X-09远程调度的小队??五名前梦工组成的觉醒者巡逻组,正伪装成送药人员接近疗养院外围。领头的是个独臂女人,名叫林晚秋,左袖空荡荡地飘着,右臂纹满诗句。她见到么会,敬了个礼,声音沙哑:“内部信号已接通。我们的人在厨房工作,今晚会把写有《醒词》的饼干送进餐盘。但院长……是个顽固派,他相信梦境才是人类唯一的救赎。”
“那就让他亲眼看看,现实有多痛,也有多真。”么会说着,将钢笔递出,“把这个交给他。不要解释,只说:‘这是你妻子十年前想对你说的话。’”
林晚秋接过笔,指尖触到那一瞬微烫的震颤,瞳孔猛地一缩:“这……这不是普通的书写工具。”
“它是记忆的引信。”么会轻声道,“有些人忘了怎么哭,是因为他们忘了谁曾为他们哭过。”
入夜,疗养院灯火通明,仿若一座漂浮在黑暗中的水晶宫殿。院长程知礼坐在顶层办公室,窗外是人工制造的星河投影,室内播放着舒缓的冥想音乐。他年近六十,鬓发斑白,眼神却仍带着理想主义者的狂热。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:妻子抱着幼女,笑容灿烂;而他自己站在旁边,神情疏离。
桌上摆着今日餐后回收的餐具,其中一块饼干背面,赫然写着一行小字:
>“知礼,我不是病,我是被你遗忘的妻子。女儿六岁那年高烧三天,你说你在调试新梦境模块,没回来。她死了那天,你终于完成了‘永恒童年’项目,拿奖那天喝醉了,抱着投影哭着说‘我想回到她还在的时候’??可你从没想过,我一直在。”
程知礼的手剧烈颤抖。
他想否认,想撕掉这张纸,可那字迹太熟悉了??是他妻子苏婉清的笔迹,连那个“礼”字末尾习惯性上挑的小钩都一模一样。
就在这时,钢笔自行悬浮起来,落在书桌中央,墨水滴落,在纸上自动延伸出更多文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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