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笼罩了二郎滩,沉寂已久的何家酒坊却亮起了火光。
苏泰哥仨将粮醅分装在竹箩里,端到了酒坊的甑房中。
里头有酒坊的核心资产——一口黑釉大甑锅。
锅底灶膛里,柴火烧得噼啪作响,腾起的热气让房梁都蒙上了层露水。
苏泰持长柄木勺将粮醅逐层铺进甑锅,每铺一层便用竹耙轻轻耙平。待甑锅堆至八分满,苏满和苏录便合力盖上厚重的木甑盖,又用浸了水的棉布条,仔细塞紧盖沿缝隙,只留顶端的铜制导汽管,斜斜伸向旁边的冷却缸。
当然这都是苏录的叫法。苏泰管导气管叫‘过龙’,冷却缸叫‘锡锅’。流酒口叫……‘锡锅牛子’,确实挺形象的。
顾名思义,那冷却缸是半埋在地下的锡缸,缸内盛满刚打上来的冰凉井水,长长的过龙呈盘旋状浸在水中。
随着甑锅内响起咕噜噜的开水声,便有蒸汽涌入细细的‘过龙’,试图逃出生天。但在经过锡缸中的冷水时,凝结成了细密的水珠,最后顺着锡锅牛子滴滴落在一口瓷碗中。
起初滴下的液体浑浊泛白,苏满和苏录两个外行不禁捏一把汗,心说难道蒸废了?
但渐渐的,锡锅牛子里流出的液体变得清澈透明起来。
苏泰这才端走瓷碗泼掉,换了个酒坛继续承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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