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元祁的怀抱很暖,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烈火,轻易就将李稚京方才被夜风吹散的几分清明,重新烘得醺醺然。
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,像一截失了筋骨的藤蔓,迷迷糊糊地攀附着他坚实的胸膛,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前襟的衣料。
隔壁院落里,宋安澜的欢声笑语穿透了薄薄的墙壁,丝竹之声夹杂着男人们的奉承与女子的娇嗔,像一锅煮沸了的红尘俗事,热闹又靡乱。
顾元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。他抱着怀里这只烫手的小兔子,快步穿过挂着廉价灯笼的走廊,一脚踹开了李稚京的房门。
“砰”的一声,门板撞在墙上,震落了些许灰尘。
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,那份柔软的触感刚一脱离,李稚京脑中最后一丝理智便挣扎着回笼。
她几乎是弹坐起来,双手护在胸前,向后缩去,声音因着药力的蒸腾而沙哑不堪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决绝。
“陛下……男女有别,请您自重。”
“自重?”顾元祁站在床边,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,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胸膛起伏,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他俯身,双手撑在她身侧,将她完全困在了自己的气息里,“你想就这么烧死在这里,给朕留一具全尸,让你那表哥为你风光大葬么?”
他的话像淬了冰的刀子,刺得李稚京一个激灵。
她抬起泪水涟涟的眸子,视线却无意中落在了他撑在床沿的右臂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