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想来,萧奉先把萧夺里懒和萧贵哥送给赵俣,又算得了什么?归根结底,是他这个君主无能,护不住自己的子民,护不住自己的枕边人。那些被他弃之不顾的百姓,在战火里流离失所时,怕也是这样绝望吧?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辽国士兵,看着他沉迷享乐时,心里该是何等寒凉?
他曾以为帝王就该随心所欲,以为祖宗留下的基业固若金汤。直到城破那日,他骑着快马仓皇出逃,身后是火光冲天的上京,耳边是百姓的哭嚎,他才惊觉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。
耶律延禧闭上眼睛,眼前竟浮现出少年时随爷爷巡猎的场景。那时他还曾立志要做个励精图治的君主。
若是重来,他定会把萧奉先这种奸佞踢得远远的,让那些敢说真话的臣子站在朝堂上;他会日日查看奏章,关心粮草收成,让百姓能有一口饱饭;他会亲自去边关,看看将士的甲胄是否单薄,让他们知道君主记得他们的劳苦;他不会再逃避,不论敌人是赵俣,还是完颜阿骨打……
可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掠过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在嘲笑他的妄想。他终究是那个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昏君,如今沦为阶下囚,连后悔的资格都显得多余。此刻,那些被他辜负的人和事,化作尖刺,一下下扎在他的心上,痛得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。
就在这时,一众辽臣敲响了耶律延禧的房门。
耶律延禧连忙擦干眼泪,让还在忠于他的耶律棠古放一众辽臣进来。
萧奉先并不在其列。他也无颜见耶律延禧。
因为来的人太多了,耶律胡卢瓦回头看群臣,让他们往后站一站,省得全挤进房中,不成体统。
耶律延禧主动问耶律胡卢瓦:“太叔此来,有何事奏禀?”
耶律胡卢瓦说:“今我大辽已穷途末路,不知陛下可有良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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