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骤敛了眸色,忙拱手回话,“承蒙公主救命之恩,草民没齿难忘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就无需说感恩的话了。”延徳帝这话让沈骤怔了怔,他继续道:“你虽只是个庶子,才华平平无甚建树,按理来说是配不上朕的女儿,但念你父亲为官数载鞠躬尽瘁,且盛安喜欢你,朕也便允了,即日起你便到执鸾司领个差事,待礼部择个日子——”
“圣上!”明白过来延徳帝要说什么,沈骤骤然出声,压低了头颅说:“草民绝不敢辱没公主,公主的救命之恩草民结草衔环,来日、来日必以死相报。”
延徳帝眯了眯眼,“你这是何意?朕既允了,何来辱没之说,你两次推辞,难道是朕的公主还配不上你?”
“不……”沈骤伏拜下去,“实在是草民配不上公主,草民、草民整日流连秦楼楚馆,生来便是个吃喝玩乐的性子,实在难堪大用。我既不欲为公主约束了自己的喜好,也实在不敢让公主为我伤心,公主这般好,自有大把良婿可择,若真为我耽误了年华,那草民真是罪该万死了!”
陈錺为这沈大捏了把汗,这可是圣上头回开口替六公主赐婚。他按捺不住好奇心,悄悄抬眼一瞟,就见公主站在那里一脸淡然,仿佛是意料之中,只是抿紧的唇线能看出,公主到底还是失望的。
反而延徳帝看着更为不悦,他沉声道:“你可想好了?”
沈骤躬着背脊,没有犹豫,“是,还望圣上成全。”
延徳帝又沉默,看了他许久,最后拂袖离去。
目视圣驾远去,沈骤仍保持着跪姿。
李繁宁出乎寻常的平静,半响道:“还记得出宫的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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