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的刺痛越发清晰,那温热的血液,是他仅存的、不屈的证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弟弟朱栢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十二弟那张总是带着些许顽劣笑意的脸,浮现在他脑海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虽非一母同胞,情分却比旁人更深。他知道朱栢的性子,骄傲,却不愚蠢。抗旨不遵?其中必有缘故!

        父皇的一道旨意,就要他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的亲侄儿,还要逼着他这个亲哥哥,去骂弟弟是逆贼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其荒唐!何其歹毒!

        朱椿的胸口剧烈起伏,灼热的血气直冲头顶。他忍了,他已经跪在这里,像一条狗一样,承受了所有的羞辱。可是,这还不够。他们要他连最后一点人伦和骨气都彻底舍弃。

        凭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就凭他是皇太孙?就凭他流着父皇的血?

        朱椿缓缓抬起头,那双一向谦和温润的眼睛里,此刻布满了血丝。他没有去看朱允炆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,而是望向了高高在上的龙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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