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门外偷听到,还留了张字条给你哥报信,怎么,他没跟你提过?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芜第一次听说这事,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,多半是她当时刚小产,精神不济身体虚弱,萧二怕扰了她休养的心思,是以一字未提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是早在船上时就有所察觉,也或许是习惯了对旁人的好意不抱期待,崔芜并未对丁三郎的龌龊心思感到愤怒,只是有些惊讶,也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    惊讶萧二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,默默替她解决了这么多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解两人非亲非故,她崔芜何德何能,值得萍水相逢之人做到这份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丁三郎君总算救过我,如今人已不在,往事不必再提,”崔芜淡淡道,“丁六郎君,你日后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六郎抬头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铁勒人不会在中原久留,到时返回关外,势必要将我等俘虏一并带走,”崔芜说,“丁六郎君家大业大,少了三郎君这个压在头上的兄长,家里只有更器重的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若想逃,还须趁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六郎没接“想逃”的茬,而是抓住关键点:“铁勒人不会久留中原?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芜是怎么知道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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