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记得户部掌管天下财赋,流民登记在你们手中。”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,“这多出来的两千人,是从地里冒出来的,还是你们的账目出了问题?”
户部尚书额头冒出一层冷汗,颤声道:“陛下,臣不知……可能是地方官员上报有误……”
“上报有误?”楚映昭倏然从御案旁拿起一叠文书,“这些,是张延礼递交给朕的报告。你告诉朕,他十二次上报流民人数变动和粮仓问题,为何一封回音都没有?”
户部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:“臣……臣有失察之责……”
“失察。”陛下语调一沉,讥诮道:“粮仓账目对不上,腐坏粮草无人处理,流民无人安置,户部对所有问题都一无所知。失察可以解释一切问题?”
她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压低,又问:“怎么,是朕昨日杖毙了户部侍郎,让你心存侥幸,以为死了这么个废物,就能保你户部剩余蠹虫继续逍遥法外?”
她的手一扬,将文书掷向大殿中央,接着又以视线扫过百官:“不仅仅是粮仓无人理会,朕还发现,有人徇私舞弊,调拨粮草供自家府库!”
“户部郎中何文!”
于是,庭内某位中年官员便立即刷白了脸,双腿一软,几乎俯跪在地,完全是半挪半爬出了行列,扑倒在了御前。
“你以灾粮为名,挪用七十六担粮草,实则送往自己郊外私库,你可知罪?”陛下问。
“臣冤枉!陛下!臣从未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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