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岁嫁入寿王府那日,李瑁掀起她盖头时眼里的光,她原以为能看一辈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子,宫里的车到了。”侍女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    杨玉环猛地站起,裙裾扫落案上的玉簪,簪头的珍珠滚落在地,发出细碎的响。她弯腰去捡,指尖触到冰凉的地砖,忽然想起昨夜李瑁攥着她的手说:“等风头过了,我一定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掌心里全是汗。

        太真观的青灰色山门在身后关上时,杨玉环攥紧了袖中那方绣帕。

        帕角绣着对依偎的鸳鸯,是李瑁亲手绣的,针脚歪歪扭扭,却密得几乎要将丝线勒断。

        观里的老道姑捧着道德经来教她,她望着经卷上“清静无为”四个字,忽然听见墙外传来乐声——那是寿王府的方向,李瑁最爱的《梅花落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捂住耳朵蹲下身,道袍的素色料子蹭着青砖,像要把这身清白都磨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入观未满三月,一辆掩着黑帘的马车便停在了观外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力士亲自扶她上车,指尖触到她手腕时,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壁上的描金牡丹硌着后背,她掀起帘角一角,看见寿王府的门楼上飘着白幡,心猛地一沉——后来才知道,那是李瑁为“病逝”的王妃设的灵堂,一场自欺欺人的戏,连悲伤都要演给天下人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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