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映真终于抬起眼,迎上他那父皇充满贪婪和最后一丝侥幸的目光。他望进那目光最深处,还有一缕因自己这张脸而残存的,微弱的骨肉亲情。
他缓缓摇头:“回父皇,儿臣未曾听闻。沈小姐所赠丹药已是凡间难寻的珍品,却也仅能暂缓心疾痛苦。至于延寿奇药……”他牵动了一下唇角,露出点自嘲来:“儿臣不敢亦无力去追求那等虚无缥缈之物。”
说完,他垂下头。
他的话有如冰冷雪水,浇灭了皇帝眼中最后的星火。
皇帝看着他露出的沉寂与认命之色,最终还是混杂着失望、愧疚,怜惜与疲惫的情绪暂时占领了上风。
他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,疲倦地挥了挥手,寥落道:“下去吧。你好生休息。”
“儿臣告退。”
任映真离开后,皇帝仍独自枯坐在那里。他远远望向窗外,双眼并不聚焦,只遥望着年华逝去,衰老的阴影如棺盖般缓慢而无情地压来。
殿外宫道,晴柔正要搀任映真上步辇,却见转角处有一来人步履匆匆。正是谢沧。
他手里握着一卷文书,一瞧见任映真就猛地一顿,脸上浮现出关切来,不似作伪。
“殿下。”他上前在距离任映真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躬身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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