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两人怔住的表情,继续轻声补充道:“像城郊东洼公社那边?或者河湾农场?离城里不过十几二十里路,隔三差五能捎个信儿、捎点东西过去,队上也常有车来往。婶子您想他了,赶个集走半日也就到了,真有什么头疼脑热,托人捎个话,去镇卫生院看看也便宜,这样好歹能照看着些不是?”
这孩子声音里带着一种体恤,仿佛真心为心力交瘁的他们俩考虑:“日子久了,他在外面见识过、吃过苦头了,兴许心思自己就想转回来了。那时候再提调动回城或相看人家,也名正言顺,不比现在硬顶要强?”
他这话说得瞬间抚慰了王秀芹那颗正被绝望和愤怒烧得滚烫的心。
以前怎么没发现,小真是这么体贴有主意的孩子呢?
“哎呀、小真你这孩子……”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脸上的泪痕还在,眼睛却猛地亮了一下,几步上前,近乎失态地抓住任映真的手腕用力上下晃了晃:“对对对、你说得在理!咱不求富贵,就求他离爹妈近些……就这么办!老李!我们、我们这就去找O联会的刘干事,求她想想办法!”
李根生紧绷的脸上也松动了些,眼底虽还有浓浓的忧虑和未平息的愤怒,但这“就近插队、保持联系、曲线救国”的路子……
听起来至少比儿子吵着要去天涯海角找死强多了!
没想到隔壁小子平时闷不吭声又病恹恹的,今天说话倒是看出来一副好心肠,还透着一股子能主事的沉稳劲儿……可惜是个Beta。
就在王秀芹要挤出一个笑容的时候,里屋的门突然被猛地拉开。门板狠狠撞在墙上,发出一声爆响。
所有人惊得心脏一跳,王秀芹能感觉到任映真抖了一下。
随即,他借着这个她被吓得松劲儿的契机,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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