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那原本只是轻柔滑动的尖端动作一顿,靠近根部更粗壮的部分却猛地收紧吸附,祂带着一种强烈的拖拽意图,想要把他拽到床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根触手的两端好像被两个意志截然相反的存在控制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一个想要抚摸标记,另外一端想要归我所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矛盾的拉扯感持续了不到一秒,随即就好像内部达成了某种妥协,或被更强的意志压制,祂就只绕在他手腕处,但吸盘却以一种更加密集且贪婪的幅度开合,紧紧吸附在他手腕内侧,仿佛在汲取活人的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任映真还是没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祂是一个意志的集合体,那么就说明“罗斯林”本身并非铁板一块,只要有裂痕和弱点,就有他可以攻击和利用的部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思考这件事的时候,那根触手似乎已经满足于当前的接触,终于缓缓地松开吸盘,冰冷的感觉从他的皮肤上剥离,床下的蠕动声也随之减弱和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一会,他才睁开眼睛。手腕处果然新添了痕迹,渗血的情况也变得更严重了。他放下衬衫袖口,遮住手腕的伤痕,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厨房的情况比上午还要严重,他把装着本杰明尸体的底层保险抽屉放到一边,在冰箱的冷藏室里翻找。他对沙拉鲜奶和布丁没有兴趣,再开冷冻,里面堆着冻硬的牛排、鱼排和一些速冻食品。

        管家的安排勉强还算合他心意,任映真随手拿了一盒包装完整的意大利千层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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