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撞开木门,何氏只看了一眼儿子那张木然死灰的脸,她紧绷的心弦“啪”的一声,彻底松弛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回来啦?赶紧上炕暖暖脚,锅里温着米粥,给你盛一碗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、拔高了的热情,试图驱散那凝结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大山像是没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屋子里,就那么蜷缩着靠墙坐下,抱起膝盖,把冻僵的脑袋深深地埋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一尊彻底垮塌在山脚的石像,隔绝了外界的任何声音和光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山?大山?喝口热乎的?”何氏端着滚烫的粥碗近前,低声唤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何氏脸上的轻松瞬间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愁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端着粥碗的手停在半空,愣愣地看着角落里那个缩成巨大阴影的儿子。一种沉甸甸的忧虑,压上了她刚刚才卸下石头的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儿子是真丢了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后的日子,沈大山成了沈家沉默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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