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曜发出一声嗤笑——有官在,画画就是修身养性,是雅士,没有官在身,画画就是末流,是小道,是匠人。
哪怕进了画院,也是为禁宫上漆、为寺庙绘弥勒佛,为皇帝代笔。
毫无用处。
更何况燕屹不擅用色,连画院都进不去。
他手指在宣纸和锦娟之间细细摸索,找到一个细小缝隙,指甲插进去,翘起来一块,狠狠往下一撕,“刺啦”一声,一条宣纸从背裱上揭下来,画上怪石分做两半,画毁于一旦。
屋中丫鬟惊的“呀”了一声:“老爷……”
有人悄然挪步,想去给燕屹报信。
“谁敢出这个门,去给他报信,今天就发卖出去。”燕曜将画纸撕的粉碎,扔在地上,再打开一张,同样的法子开撕。
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。
燕屹五六岁时因为爱画、爱说笑、好哭等事,常常挨揍,他有时拿藤条抽,有时让小厮把人按在长凳上打板子,等到燕屹十二岁那年,因不去州学,被他一脚踹到心窝里,至此父子两人就成了仇人,但那些打,都比不上他现在做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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