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自己很在行。
“你成天在外结交狐朋狗友,有用吗?”
燕屹已经走到他跟前,丫鬟搬来绣墩,他一屁股坐在绣墩上,听燕曜发表高论,他一心想摆脱这个人——等燕曜说起他的亲娘时,忽然抽出裁纸刀,高高举起,朝燕曜背部猛地刺下去。
一个丫鬟正给燕曜递茶,突然瞥见刀光,吓出一声短促尖利的叫声,屋子里的人全都抬了头,惊地呆在原地。
刀尖离燕曜后背仅有一指宽。
电光火石之间,一根筷子射出去,如离弦之箭,打着刀尖,“叮当”一声,燕屹手腕吃痛,不由自主松开手,裁纸刀“咣当”落地,筷子穿透贵妃榻后面的独扇纸座屏,在离后门两步时落地。
琢云戳破了笼罩着燕屹的那一层纱。
他脑子里绷着的一根弦“铮”地断裂,当他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,一层黏腻冷汗在瞬间冒出来,里衣在瞬间湿成一片片,贴在背上。
他长吸一口气,颤抖着呼出来,双手捂住脸,眼眶湿润,打湿手指,他又迅速把眼泪眨了回去。
差一点,他为了一个这样的父亲,把自己也葬送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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