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午的阳光斜斜穿过绣楼的雕花窗棂,在酸枝木大案上投下菱形光斑。
之前那幅卷轴已经完工收起,此时桌案上摆满了各色布料和一箩筐彩线。
黄峨端坐桌前,左手稳稳托着竹绷子,绷面上烟青色绸料平整如镜。右手轻捻银线,擞针如笔游走,在绸面上勾勒出兰花瓣的柔美弧线。
绣完花瓣,黄峨又换了线,也换了针法。缠针起落间,深绿丝线层层迭绣,兰叶脉络纤毫毕现,彷佛若有风吹过,叶片便要摇曳生姿一般。
待整株兰花绣好,她又取来墨线,于不显眼处细细游走,一个‘苏’字若隐若现,恰似她心底那朦朦胧胧,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情愫。
酸枝木大案左边,小田田也在绣香囊。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选了最简单的方形香囊,也只在正面绣上朵三瓣小花。
红粉两色丝线歪歪扭扭地勾勒出花瓣轮廓,斜针的走线虽不流畅,却也大致染出了深浅变化。几颗打籽绣的金点,大小不一地缀在花蕊处。但总体来说,整朵花的模样已经出来了。
“姐姐,我又绣好了一朵儿……”绣完最后一针,小田田松了口气,举起竹绷子,向师傅展示自己的成果。
她先自己看了一眼,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道:“还是很丑。”
“不错不错,这朵的打籽绣像模像样,比刚才那朵好多了。”黄峨却能看出她的优点,夸赞道:“真看不出才是第二天学刺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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