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将军神勇,开得强弓,舞得重剑,这绣花针……确实委屈你了。”
沈玄璃本想因他还说风凉话借机名正言顺地罚一罚他,就见任映真下了软榻走过来,从她手中拈走了那根惹祸的绣花针。
他拈针的动作异常灵巧娴熟,穿针引线,低头处理嫁衣上她不小心勾出的白痕。甚是得心应手。
“你……”她怔住。
“规矩是死的,”任映真聊家常般开口,“不许你用仙法,无非是怕失了诚意。神仙神仙、既然有仙,信神、怕神明觉得被轻慢也正常。”他穿梭几回,那白痕已被巧妙隐去,化作一道不易被察觉的暗纹。
“帮我挪把椅子来。”他自然地吩咐道:“心意到了,反正也是‘新人’绣的,应当不碍事。”
沈玄璃盯着他开始穿金丝,一时忘了刚才的窘迫,边下意识地转身将身旁圆凳推到他身旁。她目光黏在他手指上,极力克制捉住的冲动:“殿下……我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接地气的本事。”
任映真完全处理好那处痕迹,抚平后才抬起头,迎上她探究目光,笑了一下又俯身继续:“我母妃生前擅女红,她的陪嫁宫女也极擅刺绣。”
沈玄璃少听他提起过去,当下全神贯注。
“母妃故去后,父皇不大喜欢看见我。”他扎下一针,金光飞跃:“因为我长得太像她了。”
说着,他抬眼,深黑的眼眸映出沈玄璃的脸:“尤其眼睛,一模一样。他每次看到我,总会想起她,因而我被安置在较为偏远的宫苑,他极少见我。我熟悉的人也只有福伯和晴柔母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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