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角蟋蟀发出微弱的鸣叫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家小院的西侧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逐渐向灶屋的位置移动。那里存放着所剩无几的、被洪水泡过又晒干的粮食:糙米、豆子,还有救命的草药。

        吱呀——

        灶屋里没有点灯,只有门外的月光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。一个鬼祟的人正要把怀里的什么东西往灶台上洒——她顿住了。她察觉到身后气流变化,下意识想要回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已经太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脑中一片嗡鸣,感觉颈后的腺体像是突然被冰冷的针刺了。有人伸手用力捂住她的口鼻,将她的声音闷在喉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人力量并没有胜过她多少,但先手得利,硬生生给她从灶屋里拖出来了。更可怕的是,她确实感觉到了杀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痛得浑身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毫无遮拦地洒下,照亮了这片小小的刑场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她被拖到院子里,任映真才看清了她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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