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禾迟迟不敢下笔,仿佛那木板会咬人;王梅子深吸一口气,画下第一笔,歪了,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哭出声;至于李家媳妇根本没空出手来接,她怀里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,她手忙脚乱地哄着,脸上全是焦躁和窘迫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晚的识字教学,在一种混合着兴奋与沉重挫败的氛围中落下帷幕。其他人陆续离开,嘈杂声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教室里只留下徐晓思、任映真还有角落里那几位低垂着头、如同被霜打蔫了苗似的Omega们。她们其实是最先响应扫盲班号召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晓思看着她们压抑沉默的样子,心里像堵了块石头。刚才的豪情万丈此刻只剩下心疼和无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张了几次嘴想说“下次再试试”,却觉得这安慰空洞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坐下、换我,关门。”任映真走到她们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还没有“留堂”的概念,但Omega媳妇们瞅他就心里直发毛:娘嘞,平时跟个兔子似的小任知青现在瞧着咋有点吓人哩?

        任映真在木板堆里拎出来一块,又捡起根细树枝,坐下来和她们平视:“刚才写的‘分’字,我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梅子身体猛地一颤,似乎又要掉泪,嘴唇嗫嚅着想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写坏了,很难受?”任映真直接点破。王梅子咬着唇,用力点了点头,眼泪又快绷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